摘要： 来自英国伦敦国王学院医院眼科中心及Moorfields眼科医院的Emma J Hollick等于2019年6月在《Cornea》上发表病例报告，首次针对长期使用含有氢醌成分的美白产品引起的角膜及巩膜病变的病例进行报道。文章共报道3例使用含有氢醌美白产品的患者，在3~15年长期使用后，出现典型的外源性褐黄病的皮肤及眼部改变、不同程度的视力下降及眼部角膜及巩膜病变等临床表现。文中3例患者外源性褐黄病的病理性改变表现为面部黑蓝色色素沉积（图1），睑裂区结膜、角膜及巩膜的褐黄色色素沉积。视力改变表现为视物模糊或进行性视力下降。患者的角膜及巩膜病变较为一致，文章中将其归纳为以下三联征：（1）3点~9点位放射状角膜内皮条纹及皱褶，角膜上皮色素沉着；（2）巩膜变薄并出现巩膜斑块及色素沉着；（3）角膜厚度未见异常，角膜内皮细胞计数正常。其中1例患者进行巩膜病理检查，显示巩膜组织中黄褐色色素沉积和弹性胶原纤维变性（图2）。3例患者均遵医嘱停用相关美白产品，停用后眼部病理性表现未见明显改变。其中1例患者因巩膜穿孔进行了板层角巩膜移植术，术后出现伴有新生血管的角膜瘢痕，视力恢复欠佳。其余2例患者进行对症及保守治疗。氢醌（化学名：对苯二酚，hydroquinone）是一种苯的两个对位氢被羟基取代形成的有机化合物，主要用于制作黑白显影剂、染料、橡胶防老剂、稳定剂和抗氧剂。同时，氢醌可通过抑制酪氨酸进行酶氧化反应生成3,4\|二羟基苯丙氨酸，从而干扰皮肤黑色素细胞中黑色素的产生以起到美白作用。1982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15%~20%氢醌作为美白成分加入皮肤漂白剂或皮肤美白剂。但近期研究发现，氢醌会抑制尿黑酸氧化酶的活性，使尿黑酸在皮肤的胶原纤维上积聚，从而导致胶原纤维变性，出现黑蓝色色素沉积，即典型的外源性褐黄病的皮肤改变。角膜及巩膜的病理改变与皮肤改变原理类似，表现为角膜色素沉积、张力增加，巩膜弹性胶原纤维变性、钙化，从而出现上述眼部病变并影响患者视力。另外，除皮肤和眼部病变外，毒理学研究表明，低剂量的氢醌长期使用亦可能存在致癌风险。因此，自2006年起，氢醌不再被归类为安全和有效的美白产品添加剂。2017年，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的致癌物清单将氢醌列为三类致癌物。既往曾有使用含氢醌成分的美白产品造成结膜色素沉积的报道（研究共纳入72例使用者，其中26%使用者发生结膜色素沉积）。本文首次报道了角膜及巩膜的“三联征”改变，提示长期使用含有氢醌成分美白产品的人群须警惕皮肤及眼部病变可能，并且在使用中尽量避免化妆品进入结膜囊。由于样本量小、观察时间较短，氢醌导致的上述眼部病理性改变是否为非可逆性尚需更多论证。